在不住地赶着马跑,仿佛他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意。那天荞麦掉进小庙庙错一点淹死,儿子却心疼的不知所措的。
水提来的时候,锅底剩的那点水已经开了,谷大愣停了风匣又填了两舀子水。卫荞麦撅着屁股一火铲一火铲地往灶火里填马粪。谷大愣一边往灶火坑坐一边说:“荞麦,你少填点,填多了倒不过嚼。”荞麦非要替谷大愣烧火,不让烧都不行,“大爷,你起开,你起开。”说着拉着谷大愣的胳膊让他起来。谷大愣说:“你这孩子,饲养房灰麻糊楚的,快回家吧,一会你爹又该哇哇的叫你了。”卫荞麦就是不听话,坐在灶火坑的小板凳上“哗嗒哗嗒”地拉着风匣说:“大爷我也想吃贴锅饼。”谷大愣“嘿嘿”地笑,“你这孩子,锅饼子有甚吃头,油没油肉没肉的。”
水还没烧开,卫荞麦就没了耐性,说风匣太沉了,她的胳膊都拉酸了。谷大愣赶紧让谷三小接着烧,莜面他已经瓦好了,就等着水开了。卫荞麦问:“为甚不能用凉水和。”谷大愣说:“凉水和就蒸不熟了。”谷三小硬硬的顶了几风匣,水就开了。谷大愣踩面的时候,卫荞麦担心地叫:“大爷,烫,烫。”可谷大愣却像不怕烫似的,所以卫荞麦也要踩,谷大愣说:“烫啊。”卫荞麦却说:“不怕。”没想到刚踩了一下一块莜面就粘在了手背,那可是滚烫的水和的,所以一下就烫红了。
卫荞麦捂着手背,泪都出来了,谷三小心疼地抓起她的手不住地吹着气,可无论咋吹卫荞麦都感到火辣辣的疼。谷大愣说:“细皮嫩肉的,你看我这老手呢。”卫荞麦就眼泪汪汪地怪他,“大爷,你真坏。”谷大愣“嘿嘿”地笑,“我说烫烫,可你不听。”谷三小埋怨他爹,“爹,你看看把荞麦烫的。”谷大愣反问儿子,“咋,你心疼了。”卫荞麦听出了谷大愣话里带着话,就把嘴一撅道:“大爷,你尽瞎说。”
看着儿子谷三小心疼的那个劲,谷大愣真想给他泼凉水,告给儿子心疼也白心疼,可他不能当着荞麦的面说,所以只好叹息一声说:“没事,明儿就不疼了。”
卫荞麦还没等吃上谷大愣的贴锅饼,她爹卫大毛就在饲养院外面“哇哇”地叫她了,“荞麦,荞麦,赶紧回家,也不怕狼叼了你兔子。”谷大愣听到卫大毛的声音,巴着饲养房的小窗户喊:“大毛,吃了没有,进来吃点吧,贴锅饼。”“吃了大哥,你快吃吧,让荞麦赶紧回家。”谷大愣就开始催卫荞麦,“荞麦快跟你爹一起回吧,一会还得三小送你。”
谷大愣不想人们说闲话,更不想卫大毛说他的闲话,说他想让儿子娶荞麦当老婆,整天把他俩往一块捏,就如当年他和娥子一样,她和他之间是有距离的。如今三小明目张胆的喜欢荞麦,荞麦明明不喜欢他,却要和他耍。可无论三小咋喜欢荞麦,他都是一个放牛的,在荞麦的眼里他就是三牛倌,他放的那些牲口里,没有一头或者一匹是他家的,就如他放的那群羊一样,没有一只羊是他谷大愣的,那都是卫大毛的,是卫大毛的,就是卫荞麦的,因为卫大毛是卫荞麦的爹。就如当年卫大毛的爹卫万一样,无论他谷大愣为卫家做出多少贡献,卫万死的时候都没有给他一亩地。
当年的卫大毛在营子人眼里甚都不会,不会种地,不会锄地,不会割地,不会碾场,可他有个好爹,他爹死后给他留下了那些土地,然后他把它们都租了出去,几年的时间就置了那么多的房,还把两个儿子卫富和卫贵送进了城,跟着先生学习知识。在谷大愣的眼里,卫大毛比他爹能干,不但守住了那几百亩土地,而且还买了那么多的牛马羊。
卫荞麦不走,非要吃了锅饼子走,谷大愣只好说:“大毛,你先回吧,一会让三小送荞麦吧。”谷大愣不明白荞麦为甚吃的那么香,就锅底熘了两个山药片片,擦了点萝卜丝,搁了把大青盐,连个油点点都没有,蒸熟了拌一起倒股蒸饭水。谷大愣和儿子谷三小给卫大毛放牲口,好歹吃喝不愁,还有兄弟二愣,孩子四五个,地是种了不少,可一遇到灾年吃饭都成了问题,虽然卫大毛二哥二嫂的叫,可租子该交还是要交的。
那天卫荞麦又回的晚了,她回家的时候她爹卫大毛正抽旱烟呢。谷三小把她送到门口就回饲养院了,走在路上的时候,谷三小一句话都没说,她也没说。路上她走的快,谷三小就走的快,她走的慢谷三小就走的慢,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。
卫荞麦想学骑马,因为营子里谷三小的马骑的最好,可她爹说了以后不许她再骑马,再骑就打断她的腿,所以她想谷三小更不敢教她骑马了。
爹决定从城里搬回卫家营子的时候,她哭过闹过,可她拗不过爹。爹把卫富和卫贵留在了城里,却惟独把她带回了卫家营子,爹怕他被土匪祸害了。城里那么多的女孩子白天连门都不敢出,出去就把脸都抹成花的,可她却不怕那些土匪,不但不怕,反而很羡慕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举着刀端着枪。可卫荞麦不知道那些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土匪实际都是逃兵,从战场上逃回来的士兵,仗着手里的武器到处杀人放火祸害女女。
那些逃兵都穿脏兮兮的旧军装,可在少女卫荞麦的眼里,他们却是那样的威风,骑
第三章2(2/8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